我终是见了常亭。那个神秘莫测的闲散神仙。"老夫是俗人一个......"

嗯?我迷茫抬头，常亭此言何意?

赋歌的表情，像忍了笑，而我全然摸不着头脑，又生怕贸然出口说错话，只好垂了眼帘谦卑恭敬等他下文。

千凉殿幽凉的香气钻孔入窍，香雾缭绕，凄迷的梦，穹歌隔了熙攘的人群远远的寂寥，我站在路这头，遥遥望去。

那一瞬间，我们的孤单是相同的。

一眼，万年。

时光尽处没有一个等我的人，我孑然一身。

前世，我是观音菩萨净瓶里无甚特别的一滴水，拂过他漆黑的眼睫，洞悉了他的喜乐悲欢。

如果，我的到来可以让你不孤寂。

尘埃落定，眼前浮光掠影散去，常亭唇畔绽出笑来，妖娆多情，"前尘往事，放得下么?"

"我若放下，可保他安好?"像又梦了一场，疲倦不堪。

"老夫可不敢断言。"常亭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须，神色间略有几分我参不透的，悲悯。

"那么，"我又问，"前世的小花，是今世的雪落么?"我的姐姐，会是她吧。"......"

"前世今生浮生因果，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不过心境使然。"我许是有些明白了，常亭话中的意味。

"呵呵，白老头的徒儿果然有悟性!"常亭的面貌千变万化，教人看不清他的本来面目。

赋歌憋了半晌，终忍不住笑起来，"常亭这家伙最不厚道，你未备厚礼他便故作神秘教你猜谜，着实刁钻。"

赋歌与常亭是故交，赋歌一千八百岁在九重天上算年轻的了，那常亭大抵也老不到哪里去，可他甚是奇怪自称"老夫"又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之前的理解中，常亭的存在就如同游戏里的NPC一般。

现下近距离观望，常亭万化千变的容颜以及举止间不经意透露的优雅妥贴，直教人心驰神往，他一袭风流妖娆并非"秀色可餐"可形容清明的。

"赋歌你这话说得太直白!既然知道我的喜好，就该投其所好备足了礼来嘛。"常亭竟像个未要到糖果闹脾气的孩童，"不要如此小气嘛，昨日谈好的条件。。。"

"心有灵犀，带了么?"赋歌不再理会他，转头问我。

"嗯。"我犹犹豫豫，"这是他。。。"是他送我的啊，我怎舍得拿来送人?

"不妨事不妨事，待我把玩几日便还你。"常亭爽朗地笑，面孔却仍教人难以记认。

我糊里糊涂取出了贴身放着的心有灵犀交给常亭，光滑的石身流动的红透出几分邪魅之气。

我恋恋不舍，目光再三流连于心有灵犀上，常亭想是看得分明，微微笑一一攥拳，再张开手，心有灵犀便不见了踪影。

我与穹歌之间关联的线，正在一缕一缕断开来。

爱是什么呢？掌心越握紧失去越多的沙砾，还是如何都挽不住的流水？

我只觉得这场梦太长，太长，耗尽了毕生的力气去爱，最终却发现自己，本不该动心。

不动心，就不会难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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