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15 编辑:小编
我道:「禧嫔言行无状,粗鄙犯上,臣妾只是教训教训她,以免祸从口出。」
顾翎坐下来,想要抚抚我如墨的长发。
「韵儿不比别人娴静,她性子活泼大胆,偶尔说错话,也在情理之中。」
「皇后多包容些。]
我扶鬓,避开他的手。
心中冷笑。
顾翎:「行刑的宫人也忒不知轻重。」
「朕今天去看韵儿,她脸颊青红肿胀,没个十天半月定是好不了。」
言下之意,我做得太过。
他继续道:「虽然韵儿有错,但那行刑宫人,也是该罚……J
罚?
我堂堂皇后,惩戒妃子,行刑宫人还要因此受刑?
天家威严何在?
顾翎到底有没有脑子?
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都是吃干饭的吗?
我轻声道:[陛下,禧嫔说臣妾出卖生父,是蛇蝎心肠。]
顾翎怔住。
当年。
他初登大宝。
朝中我父亲——也就是谢首辅势大,权倾朝野。
一干文人,皆唯他马首是瞻。
朝中多半大臣,要么姓谢,要么是谢党。
顾翎坐在龙椅上,虽不是傀儡,也与傀儡没有区别。
他日夜担惊受怕,怕谢首辅篡位。
想整治谢党,苦于证据不足。
不能一击必杀,反受其乱。
毕竟我父亲道貌岸然,博得了许多好名声。
民间还有人叫他「谢大青天」。
十年前的初春。
我夤夜入宫,叩开文华殿宫门。
带着一身寒气,跪在顾翎面前。
我捧起一个匣子:陛下,我父亲结党营私、意图谋逆的罪证,都在这了。J
听了这话。
顾翎面上闪过一丝狂喜。
他欣喜至极,上前扶起我:「嘉娘,你于朕有恩。说吧,你想要什么报答。」
我道:「臣女要做皇后。]
顾翎:「嗯?」
我磕了个头,坚定道:「陛下铲除谢党,却将臣女立为皇后。
[不仅彰显皇恩浩荡,也能时时提醒诸大臣谢家的教训,杀鸡儆猴。]
我将利处娓娓道来。
年轻的皇帝皱眉思索一会儿。
终于重重点头。
[好,朕答应你。]
那一年, 我十七岁。
现在,我二十七了。
我缓缓开口:「臣妾知道,陛下爱重禧嫔。但她说的话,委实太过了。」
「臣妾是为国朝着想,为大义着想,居然落得个蛇蝎心肠。这让臣妾,何以自处。」
顾翎道:「禧嫔口无遮拦,朕回去定重重训斥她。」
他顿了顿,又道:禧嫔大胆热烈,新奇,朕只拿她当排遣寂寞的玩意儿,有些小性子,宠着纵着
也无妨。」
[梓童°,你贤名在外,与朕年少情深,你才是朕最爱重的人。」
平心而论,顾翎确实有一副不错的皮相。
高鼻秀目,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他说这话时,表情分外认真。
让人感觉,仿佛被他置于心尖。
怪不得宋水韵会倾心。
我不想同他说酸话。
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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