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阿染的决定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干预的。你看我做了那么多，他把我看在眼里的又有几次？他过去做的，现在做的，可都和我要做的完全没干系。”两指曲指一弹，血红的剑身纹丝不动，君卿夜唇角笑意加深，两指再次点在血红剑身上，与上次相同的是没有移动寸许的剑，与上次不同的是指尖和剑身接触的地方，泛起的层层涟漪。“师尊……顾予墨，就算他将来和我牵扯到一处，你又能把我怎么办？你敢动我吗？动了我，你师尊还会不会回来呢，嗯？”

长剑化簪，顾予墨稳住心神，目光幽冷。“你怎不知，他已经回来了？”

君卿夜的笑完全收敛，幽深的双眸也完全阖起，指腹按压刚刚被剑指的眉心，“师尊的想法和做法还真是……荒诞！你就确信阿染他是那个人？你这一辈子也不过就见过两个月茶花灵。呵，也是，久不见希望的人，就会变得自欺欺人呢，对吧，师尊？”

“你看了他的记忆。”顾予墨双拳紧握，他没想过还有人能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就搜看他的记忆，而且如此轻松。若不是他并未掩饰，而自己又有所警觉，就不只是一些记忆片段被看到了。

“对。而且我可以告诉师尊，阿染的记忆里，没有你。你看，你那么在乎的事，其实一查便知，你在他的记忆里，只有那短短的几句话，连个影像都没留下。”君卿夜睁眼瞧了瞧顾予墨的神色，“怎么？师尊不信？”

“我为何要信？没有痕迹不代表没有发生过。”顾予墨好似完全平静了下来，“还有一种可能你没说，而目前看来，那是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嗯。最接近你所希望的可能。但是仅凭没有找到他的尸骨这点，师尊，是不是说不过去啊？或许，是被别人藏起来了，又或许，烟消云散，尸骨无存呢？”

“住口！”

“呀！恼羞成怒了吗？师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敢。但我确信，你杀不了我。”君卿夜嘲讽脸，“你以为我是你师尊说的双重人格的精分？你大概也想不到他会说错吧？啊，也许他就是故意骗你的呢？”

“一体双魂，从没出现过，不代表没有，只是那些人实力不足罢了。”

“我不过就是寄居在这具身体里，你杀了‘我’，也不过是杀了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可怜的小灵魂。不巧，正是阿染心底认同的真正的大师兄。而对于我，不过是重新换一具身体的事。呵，师尊，你要动手吗？我也是随时欢迎呐，毕竟这具身体，他可不怎么听话。”

“师尊，秘境将开，弟子……”

“去吧。”

房间门未开，顾予墨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月上雪染眸光微动，答道:“是，师尊。弟子告退。”

月上雪染转身后，房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无一丝声响，甚至没有一丝空间的波动，好像将门内门外分隔成了两个不同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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