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嬷嬷将人带到花园，大家各自散开，叶大露水好收集的位置，是跟嬷嬷相熟的，叶小不好采取的，归新来的丫鬟，我也是新来的。

晨光未亮起床，过了许久天色才微明。

一个时辰，我只收集了一小瓶。

嬷嬷告知，若是有人没收集够露水，轻则无早膳，重则打骂发卖。

进府第一天就受罚，那不可能。

眼看日头将出，露水消散，我只好取出天蚕丝，将丝在叶间盘旋几个来回，扯住末端轻轻一抖，整棵树的露水顺蚕丝落入瓶中，很快收集好自己的份量。

旁边一个粉衣小丫鬟两眼红红看着我，露出求救表情，而我只做没瞅见，转身离开。

徐娇娘早起洗漱时，领头嬷嬷跪在荣华院门前，报告着今日有哪几个丫鬟没有收集够露水，要落得怎样的处罚，粉衣丫鬟跪在嬷嬷身侧，浑身颤抖。

听完嬷嬷汇报，徐娇娘端着茶，淡淡说了句：“拖下去吧。”

话一落就有家丁拿了粗棍上前，拉人就走。

粉衣丫鬟吓得忍不住惊声尖叫，她挣脱着爬到王妃脚边大喊：“王妃饶命，王妃饶命，王妃我要举报，我要举报豆蔻姑娘，她收集露水作假，她用秽物收集，她欺骗王妃！”

豆蔻是我，我闻言顺势匍匐在地，并不急于解释。

听了粉衣丫鬟的描述，嬷嬷上前给了我一脚，可我依旧不出声，许是因我不求饶，徐娇娘抬手制止要拖人的家丁。

“说吧，用的何物？”

“回王妃，是天蚕丝，此物乃奴婢师父所赠，天蚕穴居千米雪山之巅，饮天山雪水为生，世间没有比它更纯净的蚕丝了。”

“哦？”王妃蹙眉。

“大胆，你有如此宝物为何不献与王妃！”嬷嬷喝到。

“这股天蚕丝不过丈余，不足以做他用。”

“那你是做何用？”

“做蔻丹之用。”

徐娇娘仿佛差点忘了，我是她带回庆王府的蔻丹师傅。

粉衣丫鬟被拖了下去，很快没了声息。

而我则被留在院内，为明日庆王妃参加春风宴做准备。

我做蔻丹，旁边不许有人呆着，也不许客人看着，置一静室，净手后取出暖香点着，让贵人躺在榻上，然后将丝巾盖在贵人面上，只需吞吐七许之间，便可完成。

一开始，徐娇娘并不听话，多疑的她怎可闭眼后单独让人呆在身边？

只是我跪着不动，半晌，僵持不过，终究点头让家丁候在门外，吩咐听见异响无论何事，冲进来砍杀我即可。

二日，徐娇娘参加完春风宴，与庆王一起回的府。

回府后，荣华院叫了好几回水，直到傍晚时分，嬷嬷才传我去领赏。

头日做的蔻丹并不有多出彩，当时瞅着也就只比普通的好看些许，徐娇娘没说什么。

谁知在那春风宴上，众人换盏之间，有人惊奇发现，庆王妃指甲上竟徐徐生出一朵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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