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聪明。”厉景琛循循善诱，想劝动江然然，“但除了是否有益之外，你和厉家还有血缘关系。”

厉家二字，让江然然神经陡然绷紧。

她斩钉截铁道：“我和厉家没有任何关系，我的存在是她在地狱生不如死的证据，她、厉家和我，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有接触。”

“你现在的处境，可以说麻烦缠身且孤立无援，即便这样……也不愿接受厉家帮助？”

厉景琛不紧不慢的醇厚嗓音，让江然然短暂失控的情绪平静下来。

“能从江家村出来，可以读书上学，我很感激厉家和傅家，即便是出于血缘关系厉家为我做的也够多了，我不想再欠厉家的。”

厉景琛记得初见江然然时，她亲生外祖父外祖母说，这孩子生性冷漠。

可他明白江然然，她的冷漠是因为她的高道德和善良，还有对生母沉甸甸的爱。

她克制对亲情的渴望，把自己变成孤儿，为了让厉家安心……让厉家良心上能过得去，选择留在傅家生活。

江然然比他更符合厉家的期待，能真正做到克己复礼。

厉景琛推了推眼镜，从容开口：“商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和海城傅家小少爷的事，消息难免会传到京都厉家人的耳中。”

“和傅斯越也一样，我不会再和他有什么瓜葛。”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等警察还我清白和傅斯越领了离婚证后，我就离开海城。”

她没打算告诉厉景琛她要去哪里。

“不会和傅斯越再有瓜葛？”厉景琛硬朗的眼廓深邃，似是不信，缓缓靠在沙发上，“当年，你也是这样坐在我对面，笃定地告诉我……傅斯越比你的命还重要。”

“现在不是了。”她声音利落，没有迟疑。

厉景琛眼尾微动，不露声色注视对面表情坦然的女孩，唇挑弧度几不可察。

双手抄兜立在门口的傅斯越闻言，眉头一紧，抬腿就走。

江然然最好是真的下定决心和他再无瓜葛，别等到真领离婚证时又推三阻四。

回到病房，傅斯越气闷躺下……

半梦半醒间，脑海里是被夕阳染成茶渍色的墙面，好闻的栀子味，和盛放蔷薇花中带着笑意的艳丽面庞。

他猛然惊醒，无法控制因悸动而激烈的心跳，捂着心口起身，额头上全是细汗。

他和江然然的过去，江然然和他讲述过，最初江然然醒来时朋友们也和他絮叨过，只是他不愿意听。

因为对他来说，过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未来只想同若彤在一起。

他拧开水瓶，一口气喝了大半，强迫自己平复心情。

【等警方还我清白，你公开向我道歉后，就把离婚证领了吧。】

想起江然然在包间里说的话，傅斯越捏了捏眉心。

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不想和江然然有任何牵扯。

第二天一早，傅斯越准备去隔壁病房找江然然谈领离婚证和公开道歉的事情，刚到门口雷鸣岳的声音便从病房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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