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蝴蝶绝美的面容，清澈明眸中坠着的泪痕，泼墨长发披散在身前，虽无半点装饰，孙黎却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眼前女子那般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再次想起绝望中喝下毒药的青銮。

他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蝴蝶，蝴蝶挣扎了几下，随即不再挣脱，低声啜泣起来。

“你不要想不开。”半晌，孙黎只说了这一句。

“黎公子，我本是风尘女子，不过是想求个安身之所，如今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待过几年，我年老色衰，老爷便会觉得我碍眼，以后生死都由不得我，倒不如现在，生死还握在自己手里。”

“我不会让你死的。”孙黎望着蝴蝶的眸子，坚定地说道。

“黎公子能有什么办法呢？黎公子也不见得比我自由。”

“我们逃吧，我一辈子护着你。”

蝴蝶看着孙黎的双目，从床下取了一个盒子，轻声说：“黎公子，你若带我走，我便找那几位富商，以你的才干，一定能很快展露锋芒。

这是我歌楼里姐妹送的‘灵涣散’，我将这药抹在了匕首上，为了护身，此物便……”

08

正说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孙武怒气冲天地走进来，一把将床上的蝴蝶拎下床。

二话没说一个巴掌扇过去：“你个贱人，不守妇道，我把你赎回来是让你勾引我儿子的？”

蝴蝶一言不发，只是捂着自己红肿的半边脸，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她手中握着的匕首落在了床脚，目光绝望地看了眼坐在床沿的孙黎。

孙黎的心仿佛要碎了，这是第二次父亲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她的眼神落在孙黎眼中求助、埋怨。

大不了逃得远远的，有蝴蝶所说的富商。

下定决心后，孙黎一把拿起床脚的匕首，在孙武触不及防之时，一刀刺了下去，孙武震惊地一声哀嚎。

孙黎扶起地上的蝴蝶，伏在孙黎肩上，香肩不住发抖，她提醒说：“黎公子，我们快走，再迟便走不了了。”

孙黎连连点头，抱起蝴蝶从僻静的后门逃出孙府。

孙黎逃得恰是时机，此刻府上正为了刘静霜突然倒地，不省人事而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人顾得上他们。

孙黎与蝴蝶搭了辆马车出了城。

那一夜，孙黎仿佛又见到了青銮，粲然美艳的笑容，再也没有丝毫的怨意。

第二天一早，孙黎头痛欲裂地起来，蝴蝶却没了身影。

蝴蝶走了，只剩下了那把匕首。

门就被粗暴撞开，几个捕快打扮的人不由分说地一把按住了孙黎。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少废话，当初还以为你不是个爷们儿，没想到两年过去，你还是把你老子捅了，刘大人命悬一线，你老实跟我们回去善后。”

09

客舟里，一女子面上带着轻纱，她是蝴蝶。

蝴蝶从未对孙黎动过情。

当年的苏府男丁被处死，女眷则被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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