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并不担心秦牧会因此猜到他的身份。

上行下效，祖龙好食丹药，下面自然有人效仿。

朝堂之外，还有许多民间方士，专门给权贵们炼丹。

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历史典籍中的旧故事，即使到了现在也时时刻刻都在发生。

“难怪系统要奖励高级排毒丹，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秦牧装模作样又给祖龙拍了几处穴位，让祖龙胸口一阵憋闷。

“记住以后别吃了，那些剧毒的东西，吃了没好处。”

他嘀咕着：“也不知道为啥始皇帝那么信任你，连丹药都舍得给你分。”

“听说一颗丹药耗费可达十两金子呢......”

祖龙哑然失笑。

“牧儿，你还小，不懂鬼神之说也是正常。”

“始皇帝所吃的丹药都是方士沟通仙神所赐，与凡物不同。”

“凡俗所炼制丹药有毒，可始皇帝所吃的仙丹，必定是无毒的。”

秦牧无语了，这叫什么道理？

先不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就算有神仙，那水银就不是水银了？那铅就不是铅了？

只要是水银和铅，那都毒死你没商量啊！

“爹，你这就不知道了。”

“我师父说过，神者，精怪也，仙者，高人也。”

“神仙之说，本就飘渺。就算真有所谓神仙，也不过是更强一些的凡人。”

“这些人怎么可能让原本有毒的东西变成无毒呢？”

祖龙的神色有了一丝犹豫。

一边的王翦趁机上前。

他是从小就在秦地长大的老秦人，奉行秦人的忠武，对于虚无缥缈的长生并不感冒。

自从六国归一，始皇帝追求长生，那些从关中随秦始皇征战天下的勋贵们就有些怨言。

只不过，始皇帝认定的事情。没人敢阻止，也阻止不了。

如今的朝堂之上，方士大行其道，蛊惑君王，劳民伤财。

他王翦早就看不顺眼。

现在听到了秦牧的话，心中更是对秦牧生出敬佩之情。

丹药有害谁都知道，可有谁能像公子牧这样说的透彻？

真不愧是陛下的儿子啊！

“陛......主公，神医所言极是。”

“这丹药炼制耗资甚巨，又对龙体有害，早就该停了。”

秦牧满意的点头：“没错，爹，你看人老大爷这思想境界。你身为朝廷重臣却没想到，实在不应该啊！”

“什么老大爷！”

祖龙瞪了秦牧一眼。

“老王追随我多年，虽为主仆，更似兄弟。叫王伯伯！”

秦人自古崇尚军功，祖龙也不例外。

武成候王翦破赵国都城邯郸、横扫三晋，还攻陷了燕国、灭了楚国，为大秦攻城略地，得以封侯。

光拼军功，也当得起一声伯伯。

更别提始皇帝年幼时，王翦还曾随侍左右。

两人君臣情分甚笃，所以祖龙让秦牧叫一声王伯伯也是真心实意的。

秦牧愣了一下，他能感觉到老爹话语中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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