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当即就想要反抗起来，可下一秒手臂就被人死死抓住，额头传来痛感，越来越痛，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逃脱。

这一刻，她终于开始明白，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性的大小姐，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谁都能欺负的犯人。

在心底深种的恐惧倏地涌出来，苏菡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动了动毫无血色的唇：“您、您说的对，我就是一条狗……”

她身上的刺，早在那段黑暗的时光中，全部被拔光了。

软弱、卑微，在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丝毫曾经的影子。

楚墨宸的眸子暗了暗。

“哟，爷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狗的。”

忽然，沙发那边传来一声嗤笑，有人兴致勃勃地拿出一叠钱，像逗狗似的扬手晃了晃，“来，乖狗狗，爬到爷这里来，爬过来，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苏菡瞳孔微缩，转过头定定看着那些钱数秒，又见楚墨宸没有说话，抿了抿唇，匍匐下身子，双掌撑在地上，一步步，朝那里爬过去。

瞬间，周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戏弄的笑声。

迎着那些讥嘲的目光，苏菡没有丝毫动摇。

她需要钱，很需要。

在监狱里受的折磨比现在还要狠上十倍百倍，所以这些，不算什么。

爬到沙发那边，她抬手伸向那叠钱，却没想到，抓了个空。

“爷可没见过狗会用手拿东西的。”

迎上面前男人戏虐的目光，苏菡身体僵硬，半晌后，缓缓放下手，张着嘴就要去咬住那叠钱。

可还没碰到，那人又一把将钱给扬了出去，哈哈大笑道：“可别说爷没提醒你，能叼到多少，就看狗狗你的本事了。”

钞票纷纷扬扬的散落在地上，苏菡愣了愣，很快又扭过头，趴在地上，尝试着用嘴把钱叼起来。

突然，一只脚狠狠踩住了她的手。

楚墨宸的眸中浮现出厌恶，咬牙切齿道：“苏菡，你的自尊呢？”

手背一阵阵的疼，苏菡几欲要跌在地上，额头渗出丝丝细汗，强撑着出声：“我只是一个刚出狱的犯人，我、我不配有自尊。”

楚墨宸眉头微蹙，紧紧盯着她。

只见她脸上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神采奕奕，就连那双灵动的双眼，此时也变成了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莫名的，他心底升起一股烦躁，背过身，冷冷道：“给我滚出去，恶心的东西！”

苏菡身子一僵，小心翼翼将钱都捡起来放在口袋里，然后双膝跪在地上，弓起身子，一点点滚了出去。

只要能少受一点罪，能活下去，怎么样她都无所谓了。

包厢里的笑声愈发大声。

不料刚滚到门外，一个男人正好经过，苏菡猝不及防就撞了上去。

她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顾临轩挑了挑眉，轻易便感觉到不远处一抹炙热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地上这个卑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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