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1-25 编辑:小编
大年三十,我巡查每个病房,跟病人们聊聊天,宽宽心,就到了晚上了。
神外的病人睡得都格外早,晚饭之后,病房就都熄灯了。
我坐在主任办公室里,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碧绿的猴魁根根分明,我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
白天不觉得,到了晚上的时候,尤其觉得孤独如同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
我想起了那年中秋,陈淑怡跟我说过,她小时候看着别人家其乐融融,自己就觉得特别孤独。
现在的我也是。
大年初一早晨,我下了夜班,去了一趟惠山寺。
我想把之前的那个福袋拿下来。
反正,我跟陈淑怡彻底掰了,福袋再挂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只是福袋特别多,我只能一个一个去拆开找,没拆到自己的福袋,倒是拆到了我自己的名字。
周志宁,落款是陈淑怡,日期是我们在惠山寺相遇的那天。
我来到林升的家里,他顶着鸡窝头不耐烦地看着我:“大过年的,大清早你扰人清梦啊!”
“林大律师过年不加班啊?”我笑着捶了他一下,进屋自己找饮料喝。
林升看着我,露出了笑容,“你小子有事儿求我,看在过年的份上,哥哥大发慈悲帮你一把。”
我放下饮料,很认真地问她:“陈淑怡去哪了?”
林升笑着跟我说了她的地址,然后提醒我:“你最好带着六年前你第一次主刀的脑瘤切除术的病历去。”
我买了机票,打电话给陈淑怡。
电话打不通,她把我拉黑了。
我坐在她家门口跟她家的管家对峙,一根又一根地肆无忌惮地抽烟。
她家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一遍又一遍地通报,求她出来见我一面,不然这个月的垃圾费可咋整。
陈淑怡倔得很,倒是她儿子跑出来了。
我给他带了他最喜欢的那款手办,从他嘴里套话。
原来他是陈淑怡收养的孤儿,而陈淑怡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孩子流掉了。
“妈妈说那个小哥哥走得早,而我又像那个小哥哥的爸爸,所以就收养我了。”
也就是说,我跟陈淑怡,有过一个儿子。
可是那个孩子流产了。
这些我都不知道,林升特意提起六年前我第一次主刀脑瘤切除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做这么复杂的手术,前前后后要站十几个小时,不能有任何的干扰。
我忽然想起来,下了手术台的时候,手机上有几个不明来电。
我再打过去的时候没了消息,我以为,那是谁打错了。
没想到这中间出过这样的事。
我终于明白了陈淑怡为什么再见面的时候对我的恨意,以及她不许我提孩子。
原来是那个我们没机会出生的孩子。
她恨我没在她和孩子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不进去了。”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爱怜地看着他的小脸,“我没脸见你妈,你好好陪她,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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