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我说送你就必定会送你，你当戏言可以，我却是认真的。”宁宸打断了陶夭的话，继续说道：“况且你我也并非素昧平生，我说了，你我乃是故人，不过是你忘了而已。”

“哦？那宁公子可否聊一聊这故人之事，我也好想起来。”陶夭并不相信宁宸的话，冷笑开口。

早知陶夭会如此发问，宁宸早就做好了准备，轻轻一笑，开口道：“我出身寒门，十几岁的时候曾经受过永安公主的情，你救过我的命，当然称的上是故人。”

陶夭面色依然不为所动，宁宸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自小父母双亡，家中亲戚吞了家族财产将我赶出家门，我一路流落到京城，却因没有户籍被拒绝进城，差点被侍卫打死，是公主给了我生路，赠与我银两，我才能回到家乡从头再来。”

陶夭记得这件事，原主曾经有个很仰慕的将军哥哥，当时二人带了几个奴仆在京城里游玩，却突发奇想想起城门口看看，那将军哥哥带着原主登上了京城的城墙，刚好在下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正在被守门侍卫毒打。

原主心地善良，救了那男孩一命，给了些银两，打发他走了。

“你如何证明自己？”陶夭虽已是信了七八分，却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宁宸苦笑，他没料到陶夭这么难骗，只得忍痛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旧香囊，递与了她。

陶夭接过来细细打量，确实是原主的香囊，当年原主八岁生辰，老皇帝特地命江南绣工绣出的一匹布，原主喜欢的紧，舍不得做衣裳，便做了几个香囊，日常佩戴着。

确信了是自己的东西，陶夭对宁宸的防备心思轻了一些，起码这人确实是自己的故人，因只是见过那么一面，原主没有印象也属正常。

看到陶夭相信了自己，宁宸松了一口气，这香囊是他回北疆时永安赠的，这么多年他一直贴身带着，从不示人，如今却被拿来做了挡箭牌。

想了想，宁宸开口：“我曾听公主身边的人叫过公主夭夭，便随着叫了，望公主恕罪。”

却不想这话一落，陶夭竟是怔了，当年陪在原主身边的是大将军司空亭的幺子司空戎，二人感情甚笃，可司空一族却做了那便宜哥哥的垫脚石，着实可惜。

看到陶夭的模样，宁宸知晓她是想起了自己，顿时心中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却不敢相认，也不舍得让陶夭伤心。

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宁宸打断了陶夭的回忆，开口道：“那日我见天工坊有一女子在重剑区舞剑，心中好奇，又想起民间传言，看你带着面纱，便斗胆一叫，不想真的是永安公主。”

陶夭静静听着宁宸说话，他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可以安抚灵魂的力量，不知不觉，心静了下来。

“多亏夭夭相助，否则我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我日日念着复仇，神智不够清明，若不是这香囊提点着我，我想我早就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宁宸的语气里充满着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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