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莫名觉得心里有些恐慌，他觉得好像现在这个小奴隶，不在他的掌控之间了。

他有些心烦意乱，甩袖起身。

“赫连诀死的那一天，本王会亲自来接你。”

他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只是为了给他自己心里的愧疚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毫无一点诚意。

十一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清晨的光线里，她猛地惊醒过来，哭着喊着去奔向他。

可不管她怎么追逐，他的身影都越来越远，慢慢地化成了一抹冰凉的月光。

她追到门口时，被台阶绊倒，明明执行任务的时候受到那么多的伤，她一滴眼泪都没落过。

可就这么轻轻地一摔，她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失去了生命里的信仰。

不，是她的信仰抛弃了她，她又要再次回到地狱里。

她趴在地上，用剩下的一只右手，在空气里胡乱地抓索些什么。

只是可怜，一只安抚她的手也没有。

眼泪，沿着她的下巴，滴滴坠到地上。

顷刻间，就成为一抹模糊的水痕。

“主子……”

“十一听话，你不要走。”

“十一会很听话，你不要丢下十一。”

女子沙哑的低喃声，如同悲凉的音符敲打着屋内的每一寸空气。

但她到底没有换来容渊的一个回眸，一次驻足。

此时，她才明白。

有些人就像是月光，月光再美，始终冰冷。

尽管十一不愿意，她还是要换了嫁衣上了将军府的花轿。

在上花轿之前，她着一袭火红的嫁衣，在王府门口冲着书房的方向，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她一步一步的踏入了花轿，盖头下的一张脸已经泪流满面。

一颗心，已经苍老而枯萎，只消轻轻一碰，就会应声而碎。

花轿在一阵丝竹声里往将军府而去，这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和她无关。

十一揭开了自己的盖头，摸出了腰间的匕首。

这把匕首是主子送的呢，因为她十一岁第一次杀人，他奖励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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