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尔间，她那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显出一丝痛楚，声音喑哑道：“曜儿，你是不是又偷东西被人打了？”

“没有，娘。”少年大声说道，紧紧握着娘的手，“我今天是给镇子上万爷打工去了，背东西不小心摔的。”

“哦，原来是这样。”老妪将信将疑，语重心长道，“你可不准再去偷，再偷如果让为娘知道，我就绝食，死给你看。”

“娘，我知道了。”少年从裤兜里摸出那条手帕，摊开来，两手举着呈到老妪的面前，“娘，你闻闻，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吃的了。”

一股苹果的清香味侵入老妪的鼻孔里，老妪失声道：“曜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苹果？”

“万爷今日见我干活勤快，特意赏了我一颗苹果。”少年眼神里目光灼灼，口气轻快有力，一点都不想撒谎的样子，“娘，你吃一块尝尝。”

说着，少年将一块碎烂的苹果放在娘的嘴里。

“曜儿，这苹果怎么烂成这样了？”老妪问道。

“娘，俺不是给你说了吗？在干活的途中俺不小心摔了一跤，苹果也就跟着摔烂了。”

“你看看你，这么不小心。”老妪娇嗔道，怜惜地两手抚摸着儿子，“你摔哪里了？要紧不要紧？给娘看看。”

“没事的，娘。”少年脸上想喝了酒一般红酡成一片，“不碍事。”

“不碍事就好，不碍事就好。”老妪顿了顿，“等你拿到工钱后，你一定要感谢万爷，做人可不能忘了良心。”

“娘，我知道，你就放心吧，这话你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听的我耳朵里都快要生出趼子来了。”少年嘿嘿地傻笑着，“你先吃点苹果，等吃完，我给您做饭去。”

听着这么暖心的话，老妪倏地泪流满脸，喃喃道：“都是娘不好，没本事，不但帮不上你什么忙，还害的你要时时伺候着。”

“娘，你看你说的啥话嘛，你可是我的妈，生我养我的妈，我不伺候你谁来伺候您老人家呀。”

“是娘没本事，连累了你。”老妪呜咽着，哭的更加伤心，“娘只是一个没用的瞎子，啥都看不见，害的你白白辛苦伺候这么多年。”

“娘，别说这些了，如果没娘，我都来不到这个世界。”少年安慰着母亲，搀扶起母亲，扶她进了窑洞。

走进窑洞，光线立马暗了下来。轩辕曜扶母亲坐在了炕头之上后，开始生火做饭。

烟雾缭绕，迅速弥漫在了整个窑洞里，呛得人直咳嗽，但坐在炕头的母亲早已习惯了这一切，保持缄默，正襟危坐着。

轩辕曜打开面缸，面已见了底，他使劲往碗里舀了几勺，看了看碗里的面，又看了看面缸里的面，少年犹豫了下，最终将碗里的面又往缸里倒了些，方才作罢。

当少年将一碗热腾腾的饭端到娘的面前时，老妪接了碗，猛地问道：“曜儿，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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