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生背着手，在原地踱了几步，站定在黎应平面前，“我不是为了股份，我的意思是，这 329 项专利，我对白云股份全部透明化。”

黎应平愣了一下，他笑了起来，“全部透明化？你就不怕后面我将你踹出去吗？”

林永生定了定神，皱着眉头审视了黎应平片刻，“我们都有押中新材料的野心。靠你一个人的野心走不远，但加上我，你至少能走很远。”

林永生过去想在这个领域，让金万成为当之无愧的规则制定者，一枝独秀。

但今天，他必须借力白云股份。

沈朵依心思跟着林永生起伏了无数遍，李汉轩亦是如此。

他们太了解林永生了，了解他的初心，了解他的执着，所以他们才会害怕林永生执念于那套设备和研发大楼，直至最后金万彻底输掉。

此刻，林永生的话伴随着呼啸的野风拂过来，他们的心思彻底定了。

“事成与不成，看的是野心和经验，黎总，我的经验绝对让你事半功倍。”

总归是有惊无险，这件事顺利得出乎沈朵依和所有人的意料。

参观完毕，金万、白云进行技术商讨，沈朵依和李汉轩不方便参加，先回了基德。

内环高速上，李汉轩一路都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沈朵依用余光扫了眼安***在副驾驶上的李汉轩，开口问，“你想做金万的案子，是为了什么？”

李汉轩也看向前方车流，眼里倒映出汽车尾灯的灯光，“为了什么，可能是为了大家都能好好生活吧。”

沈朵依似乎并不完全相信，他声音又冷又平，“是吗？”

李汉轩神色一凛，她侧过头去，看着坐在她旁边的这个男人。

沈朵依却连眼风都没再扫过来一下，“除了不想让那些无辜的普通家庭受牵连之外，还为了什么？”

沈朵依等着听她的回答。

李汉轩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别样的味道。

沈朵依并不信任她，不相信她如此搏命的帮助金万仅仅是因为她“大公无私”。

李汉轩心里有些窝火。

在金万的案子上，她思忖自己绝无龌龊之处。非要说的话，她和沈朵依最多算是互相利用。要论她有什么私心，她唯一的私心就是报恩。

“工作，就如条条蛇都咬人，不要被咬了就哭泣，而要学会反击，打它的七寸。”

当她还是这行彻头彻尾的新人时，林永生鼓励她的话，言犹在耳。

还有那张在众人的笑声中，林永生递给她擦眼泪的纸巾。

这是她后来这许多年，再累再苦也在这个行业中扛下去的原因。

除此之外，还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李汉轩想起何恒轩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暗示，似乎基德已经开始流传有关她的谣言……

她克制着自己，“边总，资产评估圈，都说我靠美色上位……”

“我不会评判你的过去，”沈朵依没给李汉轩继续往下说的机会，立即将话接走，“我只看你现在做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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