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遂晓她话中之意,但今早他确是因为急着寻回那封信,才会独自一人出了窖。
见他没有驳话,司徒瑾颜将端来的粥放在了一旁桌上,紧接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床榻边,“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替你上药吧。”
少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一个女孩子都能如此心胸宽敞,他又岂会去介怀世俗规矩。
司徒瑾颜当他是默认了,想罢,便佝xiashen解去少年的衣带,将一身脏乱的缎袍卸下。
司徒瑾颜的动作很轻,但仍免不了触到伤口,几次少年咬牙忍痛,却也没吭出声来。
药粉夹着一股清凉撒在伤口上,不一会就传来一阵刺痛感,少年手握成拳强忍着,额头挤出一层薄汗。
司徒瑾颜抬头看了他一眼,“忍一会,马上就不疼了。”
少年听她的口气,就像平时大人劝慰小孩吃药一般,喝下去,喝下去就不苦了。
不禁觉得好笑,眼前这个女孩分明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几岁。
“你多大了?”少年问。
“十三。”司徒瑾颜随口一答,说时,已经将药粉抹匀,把伤口包扎妥善。
但毕竟只是个孩童身,司徒瑾颜前面一系动作都做得挺好,就是在给少年上衣时低估了重量,不慎失了手,没拖住腰,整个人便直直压在了少年胸膛上。
“嘶!”少年的伤口被压痛,呲牙发出一声长嘶。
发觉不对的司徒瑾颜,连忙起身,一边查看伤势,一边抱歉地说着对不起。
少年的神情缓了好一会,平复后才和善地回了声不打紧,心头回念的,却是司徒瑾颜方才在嘴角那蜻蜓点水的一触,莫名地酥麻了心……
“这是我熬的一点清粥,你趁热喝下吧,如有什么事,我们就在外屋。”伤口没有碰裂,司徒瑾颜轻轻舒了口气,交待完后,便将门带上出去了。
这一隆冬之夜,司徒瑾颜与汀兰闲聊至亥时,双双将就挤了一晚。
樾日清晨,鸡鸣声方响,司徒瑾颜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听闻屋外熟悉的骂咧声,司徒瑾颜连忙起身披起外衣,一开门,正是李秋容及其他两位妈妈。
“几位妈妈,一大早这么着急,是发生何事了?”司徒瑾颜一边疑惑地询问着,一边从容不迫地穿着衣服。
动静之大,把汀兰也惊得连忙从床上爬起,一脸唯诺地闪至司徒瑾颜身后。
李秋容凌厉的眸子眯了眯,右手出其不意地将司徒瑾颜的下巴捏起,“呦,四小姐这面色红润,岂是患病的症状?”
听闻,司徒瑾颜心中微微一惊,她知道事情迟早会败露,但不曾想竟败露得那么快。
“哼,死丫头,若不是今早小周子来与我说你借走了一套男人衣服,我迄今还被你蒙在鼓里!”李秋容怒斥道,说罢,将司徒瑾颜的脸一把甩开。
“小姐……”汀兰接住司徒瑾颜的胳膊,担心主子的同时,却又惧畏着屋内的妈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