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小曼是个很会哭的小妖精。

那些眼泪成了他生命中难以愈合的伤口，每每想起，疼痛便会如刮过骨肉的匕首，直直刺入他的灵魂深处。

如今再次看到她的眼泪，青玄神情顿了顿，险些挂不住故作太平的面具，可他还是忍住了，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果断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柳依依狠狠将他推开，咆哮道，“你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仙怎么可能不知道？！陶夭夭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陶夭夭到底怎么了！”

她跳着脚，哭得歇斯底里，脑子却在同时疯狂旋转。

不对！

柳依依突然想起羽然说过的一句话，于是猛地抬眼盯住青玄：“你肯定知道陶夭夭的事情，只是不肯告诉我对不对？”

“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我是和夭夭一起从杏花天消失的对吧？那个勾引夭夭的男人就是那个重华君对不对？”

柳依依迅速将之前获得的信息碎片拼凑起来，顿时心中豁然开朗。

她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陶夭夭是不是也被绑架了？被那个重华君绑架了？她被绑到哪里去了？你们为什么要绑架她？”

青玄始终不动声色，他瞧着柳依依从崩溃大哭到迅速冷静，不由得产生了一丝不真实感。

千年过去，眼前的人恍惚还是从前的模样。

他微叹一声，还是摇头：“不知道。”

“你！”柳依依顿时怒不可遏，可她能怎么办呢？她连报警都不能！目前这个混蛋是唯一的线索，即便恨得想杀人，她还是忍了。

柳依依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满腔的愤怒，声音都在发颤：“好，你只告诉我，陶夭夭没死，对不对？”

她的眼眶瞬间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嘴唇哆嗦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那神情像极了前世她临死时的情形。

青玄微微一颤，突然伸手将她扯进怀里，半晌才道：“是，她没死，你不要哭。”

果然！

柳依依顿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在发软。

青玄一把抱起她，眨眼间，两人再次回到了她的卧室。

青玄附身将她放到床上，伸手仔细帮她揶了揶被角。

柳依依愣愣地眨眨眼，只觉得一切荒谬得让人难以接受。

可再荒谬事情也还是真实的发生了，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不做。

她一下子坐起来，抬眼看他：“你能告诉我夭夭在哪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不可以。”

“为什么？”

“依依，这事你管不了。”青玄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柳依依一把甩开他，冷声道：“那你可以从我面前消失了。”

“这我办不到。”

“你！”柳依依怒极反笑，第三次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往后余生，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他不允许再有任何意外发生，任何、丝毫！

嗬！这是想一辈子都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