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宇开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是闭上了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你谁啊？”看昊宇吃了鳖，厉杰厉声问安乾。

“安乾。”安乾这两字说得轻飘飘，可却比昊宇强硬地说出顾雨的名字还让在场的人感到了分量。

在R高，还真没人不知道安乾。就老师的心头宝这一点就够让现在对于做事都需要仰仗老师的厉杰他们在心里掂量掂量。

看着他们一瞬间犹豫起来的神情安乾暗笑，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在别的学生心目中是多么惹不得的存在。当然，如果有学生不在乎老师的威慑，那他也不介意硬碰硬，只是眼前的这几位，明显不需要他费劲动手。

“如果你们还不走，我会打小报告的。你们的名字我可是全都记下了哦。”他笑，看过几人的眼神中分明带着点点的戏谑。

厉杰咬牙，最后看一眼昊宇，带着满脸的不甘（当然他的脸上现在也不是很能看得出来）冲顾雨放狠话：“你等着！”

看着他们走远，安乾回头看顾雨：“他刚才走的时候说的话，我是给你添麻烦了吗？”

摇头，顾雨冲他道谢：“谢谢。”

安乾笑笑，看他身上的衣服：“自己的校服被他们弄得不能穿了对吗？”

顾雨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有些犹豫：“不好意思，我没衣服穿来学校。”

“没事啊，”安乾看他，“那我把它送给你吧。”

顾雨眼里一瞬间带上了疏离：“谢谢。我可以付钱。”

安乾不说话了，认真盯着他看了半天他道：“你刚才干嘛答应要录那句话？”他问，却是避开了顾雨说要给钱的话题。

顾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诚实回答：“本来就是我有求于人。”

“你不觉得那话格外侮辱人？”

顾雨不解安乾的激动点在哪，只是鉴于刚才他替自己解了围的情分上他尽量回答：“我确实喜欢男人，在他们看来，这确实很变态。”他知道安乾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所学校出名的原因，说出的话也不再有什么顾忌。

“……”安乾看着眼前人一脸的云淡风轻，视线余光却瞥到了他在袖口处悄然握紧了拳头的动作，他皱皱眉，道，“萧顾雨，这学校，不是每个人都是厉杰。”

顾雨握紧的手反射性收缩，脸上仍平静：“你想告诉我那个不是他的人是你吗？”

“是。”

顾雨忍不住笑：“是吗？”

“喜欢男人不犯法。”

“可它违背人伦纲常。”

“这，就是你对自己性向的看法？”安乾觉得失望。

顾雨还是笑：“不，这是你们的看法。而我在你们的看法中根本无处翻身。”

顾雨临走前用纸巾垫着递给了他五十块钱，安乾知道那是他给的校服钱。此刻，他站在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自己手里捏着被纸包住的钱的傻样，想着顾雨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里蓦然就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