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的脸红了又白。

傅砚庭对待她总是那么随意，可能她对他的作用，只有疏解欲.望。

傅砚庭看见她被酒水弄脏的手指头，攥着她的手，沉默不语，低着头神情专注，用手帕一根根帮她擦干净了手指。

沈卿真的抵抗不了他心血来潮时施舍给她的温柔。

她总是渴望他指尖里漏出来的那点可怜兮兮的爱。

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够了。

沈卿忍不住回想起来，有一年暑假前夕，最后一节体育课。

她经过国际班的窗外，风声将教学楼外的花树吹得哗哗响。

阳光灿烂，正好照着他的侧脸。

她最爱的少年，调皮的、幼稚的把自己的手腕和沈岁宁的手腕用丝带绑在了一起。

少女趴在桌子上熟睡。

傅砚庭撑着脑袋，神色懒洋洋的，漂亮的眼睛藏着灿烂的笑意，就那样充满爱意看她睡觉。

教室喧嚣，他对其他人比了个手势。

叫他们都闭上嘴巴。

不要打扰沈岁宁。

沈卿想起来心里又酸又苦，傅砚庭不是不会爱人，只不过他不爱她。

可是明明她和傅砚庭才是最先认识的朋友。

傅砚庭亲口答应过她，会找到她，报答她。

后来他忘了。

也不是。

只是他认错了人。

沈卿回过神来，沉默不语。

慈善晚宴结束时，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又饿的难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很能吃。

沈卿想快点回家，冰箱里还有蛋糕，还能垫垫肚子。

上了车，她闻到了傅砚庭周身冷淡的酒气，不轻不重。

傅砚庭喝酒亦是点到即止，他不需要应酬，总归都是别人来求他。

沈卿被他抱在腿上，脸上渐渐升温。

傅砚庭的手压着她的腰，指腹的温度透过轻薄的布料，沁入皮肤。

温凉又滚烫。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欲.望。

沈卿的手不自觉捂着肚子，一声不吭，微微撇开脸，想了想她忍不住提醒他：“傅先生，这是在车里。”

傅砚庭挑眉，不以为意：“然后？”

她想说他从来不会在车里胡来，今天一反常态，也不知道今晚她哪里惹了他不高兴。

沈卿垂眸：“可能是前段时间累着了，真的没兴致。”

傅砚庭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直视，他也说不清楚心里那把莫名其妙的火从何而来，“沈秘书，我是买家，你是卖家，我说了算。”

沈卿脸都给气白了，她声音颤抖：“傅砚庭，你会对沈岁宁这样吗？”

会把沈岁宁当成玩物，随意的处理吗？

几秒钟后，傅砚庭轻轻笑了，他摸了摸她的脸，眼神很温柔，语气也很温和，男人淡淡地问：“沈秘书，你和岁宁比什么？”

他的神情看起来一如既往捉摸不透，过了会儿，男人又轻描淡写的：“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今晚犯这种糊涂。”

他说话总是会留三分薄面。

不会让人太难堪。

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沈卿也能听得懂其中的意思。

她不必和沈岁宁相提并论。

因为——

她根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