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那我走了，拜拜。”韩修文大方地摆摆手，转身正打算离开。

“等一下，”出声的是沈凝，沈凝盯着他转身时眼底一闪而逝的慌张，“你，是谁？”我不问曾经我们是否认识，也不问我们是否见过，我只问，你是谁？亦或是，你，是我的谁？

操场上凉风袭起，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我，是谁？韩修文勾了勾嘴角，伸出右手：“我是韩修文，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高兴认识你。”沈凝无视韩修文伸出来的手。径直往他右手边走过。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韩修文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语了一句：“可是我很高兴认识你，沈凝。”

沈凝左手抬起，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韩修文的脸侧向一边，握住沈凝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现实。

佟佳丽有些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沈凝一把拉过她，渐行渐远。韩修文立在原地，过往的人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小小凝，你为什么要打他？韩学长看起来是个很好的人。”佟佳丽反射弧长，只能眨巴着眼睛直接发问。

“不知道。”沈凝收拾好心绪，语气已经平静许多。

“不知道？”佟佳丽惊呼，来来往往的人投来怪异的眼神，佟佳丽干笑，压低了声音，“不知道你还打人家，韩学长挺好的一个人，你怎么……”

佟佳丽接下来说什么，沈凝完全没有听到。嗯，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打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心里就会无线愤怒。佳丽，我是真的不知道。

沈凝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里的音乐列表，点了播放键就把手机重新塞回了口袋里。佟佳丽气的脸鼓鼓的，感情她说那么多，这人一点都没听进去。佟佳丽抢下另一边的耳机，戴在了自己耳朵上。

“呐，佳丽。”沈凝的眸光在看向某个方向时，突然暗淡了下来，“为什么成绩对学生来说，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也许是成绩是决定我们命运前途的东西吧。”佟佳丽很快就明了了沈凝问这句话的原因，却还是忍不住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一瞬间有点难过而已。”自己以前成绩很不好，到了后来，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自己堕落。那时候，所有人应该都放弃了自己吧。后来的后来，自己为什么改变了呢？头好晕，那个理由好像被遗忘了。

“哦，小小凝，没事的。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们就一起看Z大，说好了哦，嘻嘻。”

“嗯。”沈凝晕乎乎地点头，也不去管一旁手舞足蹈的佟佳丽。

回到家，沈凝摊开课本，却一点也没看进去。糟了，以前那种堕落的感觉隐约又出现了。沈凝抱着头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知道窗外最后一点光亮也被黑暗吞噬，直到第二天的黎明再次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