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怀清不动声色动了阴阳眼，当看到张阿姨身上环绕的浅浅阴气时皱眉。

“厉叔叔，张阿姨最近有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厉沉令看看怀里的奶团子，又看看神色严肃看着他的柏怀清，眸色渐渐变得幽深晦暗。

“确实有一些，不过都是很小的事情，比如从前爱喝牛奶，现在非血燕不喝。以前喜欢画画，看画展，现在一眼都不看。她爸妈说是因为三个月前她和妹妹小晶一起去看画展出事导致妹妹小晶没了，连画画画展也戒了。”

糖糖吸吸鼻子，然后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柏怀清想到糖糖之前吸了他手串上的檀木香，也重重打喷嚏，他视线快速扫过病房边边角角，果然在不远处的墙角窗帘下方看到一点点灰烬。

厉沉令注意力被打喷嚏的糖糖吸引了过去。

“糖糖，怎么了？”

糖糖又开始揉鼻子，很快揉的鼻尖红红。

“爸爸，房间里的味道和怀清哥哥串串上的味道一样，糖糖闻着就控制不住地想打喷嚏。”

“阿嚏！”

“阿嚏！”

厉沉令忙将整个窗帘拉开，然后推开窗户通风。

柏怀清手指沾了一些灰烬放在鼻尖闻了闻，厉沉令抱着奶团子走到他身边，眸光锐利。

“这是什么？”

柏怀清没有隐瞒：“厉叔叔，这是香灰。”

厉沉令想到了这段时间来，妻子总是借口时常梦到妹妹小晶在病房里给小晶烧纸上香的情况。

“糖糖小姨出事当场死亡，你张阿姨和她感情好，所以经常在房间里给她烧纸上香。”

话是这么说，但厉沉令心里一直有怀疑。

妻子性格温柔娴静，一直以来都非常明理懂事。

哪怕这里是VIP病房，按照妻子的性子绝对做不出时不时在病房里给亲人烧纸上香的事。

但妻子的解释无可挑剔。

毕竟三个月过去了，妻子时常噩梦梦到车祸情景，给妹妹烧纸上香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柏怀清忽然来了，而且还提到了香灰，事情绝对有问题。

厉家和柏家是百年甚至更久远的世交，厉沉令自然知道柏怀清有常人没有的本事。

从前他不信那些，但现在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想到这里，厉沉令缓缓开口。

“怀清，你仔细看看，我先带糖糖出。”

“好的，厉叔叔。”

厉沉令看糖糖把鼻尖揉的通红，忙抱着糖糖转身出了病房。

一到外面，糖糖跟着就不揉鼻子了。

厉沉令看得好笑：“糖糖是对香灰过敏？”

糖糖觉得应该是吧，于是乖乖点头。

“爸爸，你们有宝宝吗？”

厉沉令想到了三个儿子，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暖意。

“糖糖，你还有三个亲哥哥。”

糖糖更纳闷儿了：“亲哥哥？可是爸爸，里面的那个阿姨因为孽根深重，注定命中无子啊。”

厉沉令心头狠狠震了下：“你说……她命中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