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喝了茶,将杯子放在一旁,嗤笑道:“不必看我,我就守着这么一个偏僻的院子,身边只有小桃这么个傻丫头,哪儿来的本事去弄毒药。”
顿了顿,虞归晚微微侧头,突然轻飘飘道:“再说,我也不至于谋害亲夫吧,这对我可没好处。”
“你!”萧淮煊听到这话,额角猛然一跳,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这女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厚颜无耻!
乌黑的血吐在床边,将床铺也染得黑红。
虞归晚早有准备,身手敏捷地站起来退让,裙角却还是沾染了一丝血迹。
她低头皱眉,嫌弃道:“王爷,这可是我新换的裙子,你得赔我一身新的。”
萧淮煊青筋暴起,正要发作,胸口却陡然气顺,再也不像刚醒来时那样闷堵。
再一看虞归晚,她眼神冷淡,嘴角却上扬,分明就是存心说这些话来刺激他。
萧淮煊勉力撑起半边身子,垂眼看了那摊血污,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莫非这女人是为了刺激自己吐出污血?
“看够了?”虞归晚眉头一挑,将一碗药端到他面前,道,“那就喝药。”
萧淮煊抬头,冷眼盯着虞归晚,陌生之感顿涌。
“你……”
他沉着声音道,“你到底是谁?”
虞归晚却是冷笑一声,并不回答。
而是把药碗放在床头,居高临下垂眼,道:“你身上的毒不是我下的,但是我可以帮你解。王爷,不如你我合作,如何?”
从来都是萧淮煊高高在上,视虞归晚如蝼蚁,如今情形却几乎倒转。
在虞归晚的冷漠注视下,萧淮煊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萧淮煊狭目眯起,冷然道:“虞归晚,你莫以为摆出这副架子,说些莫名的话,就能引起本王注意。你心中想的,无非就是霸占王妃之位,好和你父亲狼狈为奸罢了。”
这男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看不出来虞盼姿是个内里藏奸的人也就算了,自己好心救他,他却仍旧疑神疑鬼。
虞归晚彻底失去耐心,皱着眉“啧”了一声。
小桃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站在一边装空气。
院外突然响起了侍卫的冷静的问询声:“王爷,府中来了客人,说要见您。”
萧淮煊眼眸微眯,收回了停留在虞归晚身上的视线。
他寒目深看虞归晚一眼,警告道:“虞归晚,在本王府里,想好好活着,就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说着,萧淮煊挣扎着从床上站起。
他已经恢复了一些气力,不过仍旧虚弱,站立时身形摇晃。
虞归晚抱着胳膊,并不打算帮忙,冷冷道:“不送。”
整个院落中鸦雀无声。
萧淮煊肩宽腰窄,身材挺拔,却由于中毒而行走缓慢。
院子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而后房门被猛地推开。
虞盼姿美目怒张,恶狠狠瞪着站在桌边的虞归晚,似乎要用眼神将她生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