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苓深思熟虑,还是不要叫沈钦衍小的阿欢被打了耳刮子的事情,省得他嚷嚷着要去看阿欢,到时候她还怎么跟阿欢换屋子。
“这个倒是没有,兴许是知道自家小姐还没过门。”
沈钦衍点了点头:“那就好,你让她先休息休息,晚些时候我再去看看她。”
秦玉苓连连道是,准备退下。
谁知刚站直了身子,沈钦衍就叫住了她:“你就在一旁伺候吧,帮我研磨,我写点东西。”
秦玉苓身形一顿,回过身去:“是……”
福顺见状,识相的退下,屋子里就剩下了秦玉苓和沈钦衍。
这夜色渐深,可把她给愁坏了,万一沈钦衍不肯让那个她走,那她哪有时间去阿欢房里准备?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研磨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墨汁都给弄到桌上了。
沈钦衍刚写完一张,看见墨汁顺着桌面往下流,一抬头就看见秦玉苓那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放下笔,面上不太高兴:“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清晨没精神想睡觉,这会儿又走神魂不守舍的,难不成有心事?”
秦玉苓让他给拉回神来,见流到桌上的墨汁,连忙找东西来收拾了。
收拾完了就去跟沈钦衍认错:“是奴婢不好,想了些心事。”
“什么心事让你想得这么入迷?”
秦玉苓能有什么心事,身无分文当不了守财奴,连个亲人也没有更别说想念谁了。
不过总要找点理由搪塞过去,她干脆把阿欢那一套编扯编扯用在自己身上:“奴婢养父母卖之前有个从小玩得极好的哥哥,那会儿哥哥还教我识字来着,看公子夜里伏案写字,奴婢便想起了他。”
沈钦衍脸色一沉,抬头看向秦玉苓,愣是不说一句话。
秦玉苓一头雾水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良久,才听他问:“你那哥哥跟你可有沾亲带故?”
秦玉苓想都没想:“自然是没有了,他就只是住在我家隔壁罢了。”
话说完,沈钦衍没反应了,不再理会她。
秦玉苓心里不禁打起鼓来,她这又是说错什么了?
一刻钟之后,沈钦衍停下了手里的笔,把写完的宣纸如往常一般丢到暖炉里给烧掉了。
“你回去吧……”
秦玉苓如释重负,收拾好桌上的宣纸和砚台,福身离去。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也容不得她耽误时辰,连忙赶去阿欢的屋子里,换上阿欢的里衣钻到被窝里。
睡在榻上,她耳朵却一直听着外头的响动。
未多时,外头响起了脚步神,而后便又听见了推门的声音。
秦玉苓背对着门那边,听见沈钦衍进来的脚步,也听见了他渐渐靠近的呼吸声。
“是公子来了吗?”她学着阿欢柔弱的声音。
“嗯……”
只听见他不带情绪的一个嗯字,再没有别的话。
秦玉苓心里慌慌的,又说:“公子把烛火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