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珉舟厌恶撒开手，站起身接过一人递上的白手帕，擦干手上的血迹，嫌弃扔到沈知夏脸上。

“好好招待她。”

“不，珉舟——”

她来不及触到陆珉舟的裤腿，就被人拽住头发，像狗一样拖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陆珉舟一直倚在门框冷冷看着，温润尽褪，精致锐利的凤眼满是薄情，如同脱掉伪装的优雅刽子手。

沈知夏愣愣盯着他，唇和牙关都在抖，嗓子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

陆珉舟……我真的好怕……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哐当”，洗手间的门被踹开。

“瞧瞧，咱们大寿星的脸这么脏，可不得要好好洗一洗！我看马桶的水不错，最配这种贫民窟的贱丫头！”

“不要！”

“扑通——”

整个头被按到马桶里，腥臭咋然口鼻，沈知夏疼到抽搐。

“唔！咕噜噜——”

一秒，十秒……一次，两次——

被反复浸泡，马桶里的水被血染红，直到沈知夏要晕死过去之时，他们终于甩开她。

“嗬……咳咳！”

她半死不活倒在地上，死鱼一般艰难喘息。

那些人一边拍照一边抬脚踢她：“陆少说了，今天不要你的贱命，你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往后继续赎罪啊，沈知夏。”

赎罪？

可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要赎什么罪？

……

夜深。

沈知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没想到都到这个点了，母亲还没有睡。

“知夏，外面没下雨，你怎么浑身湿哒哒的？”

沈母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上前拉人的时候，沈知夏本能往后一缩，用头发遮住脸伤，强撑着平静。

“没事……妈你别担心……我就是最近熬夜学习太晚，犯困，走路不小心摔水潭了。”

见沈知夏语调正常，沈母微微松了口气，上前抱着人：“没事就好。妈妈没文化，虽然赚不了多少钱，但若是有人欺负你，妈就算拼了命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如果在学校受了欺负一定要和妈妈说，知道吗？”

“……嗯！”

沈知夏压住哽咽，却差点止不住泪。

“谢谢妈妈……我真的没事。我在一中一定能好好参加高考，考个好大学，让您以后跟着我享福呢……”

她怎么敢说实话呢？

当初，妈妈为了帮她转校到处跑关系，跪着跟人求情借钱……她家这个条件，实在是负担不起第二次挫折……借口疲惫，她强撑着回到卧室。

凝着被她放在书桌中央，供奉一般珍重的糖……泪水无声落下。

当初陆珉舟给她这颗糖时，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不明白，为什么霸凌这种事总会找上自己？

明明她与人和善，连小动物都不欺负……

还不等她缓好情绪，这时，手机突然传出消息提示音，一条班级群消息弹了出来——“劲爆消息！年级第一的乖乖女沈知夏竟然乱搞得了妇科病！有图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