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优雅地把怀里的花束递过去给她。

暮枝月心里半点涟漪都没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她只能伸手去拽他：“你赶紧走。”

她这点力气，自然是拽不动他的，玄苍轻轻松松就把手抽出来，有些不高兴了，问：“干什么，我不能来？”

“你不能先打声招呼吗？”暮枝月脸皮薄，她似乎都能预见到同事的反应，肯定要拿她打趣了，想到这就让她格外煎熬。

玄苍看了她一眼：“我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吗？”

暮枝月扶额：“你去楼下等我，行吧，别在这，我很尴尬。”

玄苍看她不欢迎，本来就打算走了，听到最后两个字，脚就硬生生在地上钉住了，不可思议地扭头盯着她：“我让你尴尬？”

暮枝月不想跟他纠结，硬是把他推出去，一路推到了电梯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回办公室。

玄苍站在下行的电梯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活了三十多年，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老婆嫌弃，他觉得这个世界肯定是疯了。

他坐在车里闷闷不乐等了十几分钟，那束花被他随手丢在了后座。车厢里空气闷热，让他格外难受，他忍不住松开衬衫领口的扣子，摇下车窗透气。

窗外的天阴沉沉，楼宇之上压着层层叠叠的乌云，像在酝酿着什么坏心思。

玄苍想起年初的时候，有人告诉过他今年犯太岁，当时他不信，现在想想确实倒霉，干什么都不顺。

暮枝月姗姗来迟，她打开车门坐进来的时候，带进了一丝湿润的味道，玄苍才发现她头发丝上还挂着蒙蒙的水珠，转头一看，天开始下雨了。

他给她递了一包纸巾，暮枝月接过来，习惯性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开始擦头发。

车厢里一片沉默。没有人率先发话。

玄苍等了很久，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还是暮枝月先开了话头。她把擦湿的纸巾团好，放进车里的小垃圾桶，对他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

玄苍嘴唇动了动：“哪样？”

“自作主张。”

玄苍惨淡一笑：“我巴巴地买了花来接你，也成自作主张了？”

暮枝月低下头，她心里也有点难受，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她是懂他今天这个行为的意图的，无非就是求和的信号，是玄苍理解里的放下身段，正常来说她就应该顺着台阶下了，可是这样不过就是短暂性麻痹，之后时效一过，生活并不会因此不同。

她决定还是和他说清楚。

暮枝月转过来对着他，用尽量认真的态度，一字一句给他讲解：“玄苍，我不喜欢我的家人伴侣，在不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就到我的工作场合来，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惊喜，这就是场突然袭击，而且我也根本不要什么惊喜。”

玄苍有些心酸，暮枝月一席话无异于往他头上泼了一桶冷水，还是带冰碴的。他耐着性子问：“那你到底要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