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也是京里的瘸子，沈小花还是有福气，都有闲钱买鸡吃。”

“她名声那么差，还有人愿意，真是瞎了眼。我闺女比沈小花强一百倍……”

回去后，沈清荨乐颠颠地拿了钱去孙寡妇家买东西，又嘱咐成砚：“你好好躺着，再敢起来我真的打人了。你吃我的药，也能换钱呢！病情反复还要费药材。”

成砚躺在床上“嗯”了声，却在沈清荨要迈出门的时候喊住了她：“刚才在山上你怎么发现我的？”

从前他进出王公贵族防备森严的府邸，如履平地，眼下即使受腿伤所限，也不该被她一个弱女子发现。

沈清荨狡黠一笑，指着自己小巧的翘鼻道：“我是狐狸精呗，鼻子好用，老早就闻出了你身上的气味。”

说完，她笑嘻嘻地推门出去。

成砚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孙寡妇收了钱，不坑人，果真给沈清荨抓了一只足有五六斤的大公鸡，选的鸡蛋个头也都很大。

沈清荨兴冲冲地拎着用草绳绑了腿的公鸡回家。

她把鸡扔到一边，捋起袖子，开始烧热水准备杀鸡拔毛。

好久没吃过鸡肉了，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看到成砚正透过门往外看，她笑着道：“等我给你露两手。”

鸡肉炖蘑菇，麻辣鸡翅凤爪，哎呦喂，不能想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水烧开了，沈清荨一手拿着大菜刀，一手捏着鸡脖子，喃喃道：“早死早超生，别动，给你个痛快！”

一刀下去，公鸡挣命地扑棱着翅膀，沈清荨把菜刀扔到一边，用膝盖压住它的身子，用手举着碗把鸡血接住。

如此手脚并用之下，公鸡终于断了气。

她把鸡扔到木盆里，用瓢舀了热水浇在鸡身上，然后熟练地拔着鸡毛。

成砚忍不住想，她真是人们口中的狐狸精吗？即使只是丫鬟，大户人家主子身边得力的丫鬟，也不会做这些事情。

而沈清荨，分明不是第一次做了。

沈清荨很快处理好了鸡，把鸡翅、鸡爪和鸡脖子剁下来做麻辣菜，取了鸡胸肉包了饺子，把剩下的鸡腿鸡架都炖了蘑菇。

饺子不多，面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碗白面，她狠狠心和着鸡蛋和葱花烙了饼。

“开饭喽！”沈清荨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床前，拖过来两把破椅子堆在前面做餐桌。

主食两人是一样的，但是成砚看到自己面前的是满得冒出来的鸡肉，她面前的却是下脚料，不着痕迹地道：“我尝尝那个，我喜欢吃辣。”

沈清荨忙护住碗：“不行，你受伤了，不能吃辣。”

这些可都是她的心头好，才不要给他吃。

成砚垂下眼睑，掩盖住其中的复杂情绪，道：“没关系。”

“不行，我是大夫，听我的。”

沈清荨抓起一个鸡爪子，一边啃一边还不忘护着碗：“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做。但是，最多只能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