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进门看到地上的推荐表，立刻了然。

她也不做掩饰，直接一脸疑惑的询问沈挽瑜：“沈小姐，方便问下你是肖总什么亲戚吗？”

“我……”

沈挽瑜愣了愣：亲戚？当然不是。旧情人？她也不配。仇人？谁也不信。

在她支支吾吾犹豫的功夫，经理又暧昧笑笑：“肖总……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美女见多了，就……”

“没有！”沈挽瑜立刻打断眼前女人的遐想，“我和他并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推荐我。”

“哦这样啊？去员工区换了工作服就开始干活吧！”

经理利索的在合同上盖章签字，随即下了逐客令。

一般来这里消费的人，同在酒吧，夜店等处的顾客不太一样。后者太过吵闹，可能会提无理要求，而咖啡厅则是一群彬彬有礼的顾客，说话大声都怕惊扰到四周。

沈挽瑜穿上小码工作服，发福的身体被勒的有些紧，腰间赘肉完美凸显，又惹得过往服务员一阵暗嘲。

无非就是端茶送水，闲下来就打扫卫生的活，就冲着这薪资待遇，她也要做好！

“哎！C07包厢响铃了你听不见吗？”有个小姑娘冲她不满的大喊。

“我……我进去？”沈挽瑜有些懵。

“难不成还要请你进去？！”对方反讽一句。

“……”

沈挽瑜找到C07包厢后，模仿别的服务员礼貌敲门，在听到回应后才低着头开门。

“请问，有什么需要？”不得不承认，第一次面对众多陌生人，她还是怯场的，以至于声音有些发抖。

“这牛排煎的太硬了，根本咬不动嘛！”女人娇嗔道，“他呀，还说这家店味道最好，也就这样嘛！”

“哎哟汪小姐，下次让肖总带你去个上档次的地方，对你啊，他总舍得花钱！”有男人应和着。

在听到关键词“汪小姐”“肖总”之后，本就紧张的沈挽瑜，彻底慌了神！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你还愣着干什么？一点眼力见都没？”那个男人语带不满，“过来加点红酒不会吗？！”

沈挽瑜心里装着事，一边连声道歉一边取来高脚杯，没想到因为手抖的厉害，杯子应声而落，摔得粉碎。

“对不起对不起！”

“啊！！！”

她赶紧蹲下来徒手捡玻璃渣，对于女人的惊声尖叫，不知道做何回应。

“这是什么服务态度？！那个碎片溅到我这了！我要跟经理投诉！把她开除！”

对方的一句开除，又让沈挽瑜慌了神，来不及继续捡碎片，就起身反复鞠躬道歉。

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绝对不能就这么没了！

“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衣着华贵的女人慢慢靠近沈挽瑜，突然抿唇一笑，“既然这样，就更要加深印象免得下次犯错咯~”

“啊？”沈挽瑜微张着口，不明所以。

“你就跪在那里给我道歉，投诉的事，我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沈挽瑜看向她指尖所指的方向，正是那堆玻璃渣。

一边是生计，一边是尊严。

本以为穷人最后的倔强就是所谓自尊，可是和面包相比，它也变得一文不值。

沈挽瑜咬咬牙，对着玻璃碎片缓缓跪下。

伴随着周围的口哨声，惊呼声，嘲笑声，玻片刺入她膝盖和小腿又深了几分。

她可以感受到有温热液体流出来，也听到了包厢门突然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