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老师，这一定是你看错了，要么就是你在做梦，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我能从车祸中活下来是我陈晨命好，可不是有神灵保佑，我们要相信科学不是？”

大司命已经陨落！若是被自己亲爱的弟子知道，本该化为飞灰的大司命还活在三界中，那么就算是不惜掀翻三界也要找出自己来！况且，他虽然对王沐老师颇有好感，但是连至亲的弟子都能背叛自己，而况一个凡人？

从他渡劫失败之后，陈晨能信得过的只有自己，什么弟子、挚友都会背叛，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听陈晨的语气是这般平淡，说笑般的表情从未变过一分毫，王沐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失神道：“或许真的是我在做梦，我做了很多的梦，也梦到了很多。”

看着王沐痴痴的神色，陈晨索性耐着性子听她接着讲下去。王沐似乎陷入回忆般无法自拔：“我梦到我是凡间一朵白莲花，是河岸中最不起眼的那一朵。直到那个男人出现，有仙子在旁。为了讨仙子欢喜摘下我，仙子恋及我是他所赠，所以将我悉心栽在瑶池旁。”

“他二人好一对神仙眷侣，永不分割。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仙子日日依偎在瑶池旁垂泪。这一等，就是三百年，三百年后他终于回来了。可是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他了，他变了，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一心求道。”

“那时的我因缘际会得天赐，化形成妖。可是我修为浅薄，只靠福缘并不能渡劫，所以逆转轮回，成为现在的凡人。”

她的声音哀婉迷离，彼时陈晨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这一切他都不知，他不知道颜如玉曾在瑶池旁一坐三百年，他更不知闭关之后的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大司命了。

这下他知道了，眼前的王沐就是千年前自己随手摘下的那朵白莲花，嫣花依在，斯人已逝。

可惜王沐只顾着暗自伤神，却没注意到陈晨痛心疾首的神色。等到她擦干眼角的泪时陈晨依旧笑着，这下王沐终于死心了，一切都只是一场做不完的梦罢了。

“我觉得王沐老师的想象力很不错，可以考虑当个小说家。”

陈晨打了个哈哈，先前不想暴露身份是不知道王沐是敌是友，现在他确定了。却无颜面坦然相对，从颜如玉为保全他葬身天劫时，他就再无颜面面对任何一人。

“真是，一个梦也说的这么动情，让你看笑话了。”

王沐神色黯然却强挤出一丝笑意，即便是陈晨也感受到她心中的失落。王沐擦干眼角的泪，正色道：“即便你不是他，也不该再堕落下去了。还有一周多就要月考了，我可是跟彦玉娇老师打了赌，若是你的成绩还没有气色，那我这个月的工资就要拱手送给他人喽。”

“你要能稍微努力那么一丢丢，一定可以重回年纪第一的宝座。要是我打赌赢了，用赢下的钱请全班同学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