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外门执法弟子见他这般惨状,表情冷淡,没有丝毫动摇,甚至其中还有弟子冷嘲热讽道:“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就你这样的烂人,配不上云澜师姐!”
说罢,几名白衣上前,拉过了陈平安的手跟脚,将其彻底钳制。
陈平安却是瞥了这几人一眼,平静道:“我是癞蛤蟆?那你们又比我好到哪去?跳出水坑的蛤蟆?”
“你!”
有人忍不住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所谓的凡人,但意识到几名长老就在那看着的时候,这才收住手。
“算你小子走运!”
说罢,他们抓住了陈平安,几人联手将其带走。
修行的人跟凡人的差距是何等之大,被他们抓住的陈平安只觉抓着自己的手就像是铁钳子一样,挣脱不得。
远处,大长老看到那些外门执法弟子们把那个血淋淋的家伙给带走,满意地点点头。
“今日是杂役弟子们晋升外门弟子的重要日子,可不能让这等凡俗给影响到了。”
此言一出,其他长老亦是点头,“大长老所言甚是!”
唯有三长老看着那被带走的青年,目中带着深邃,似乎看到了他那满腔无处宣泄的怒火。
此时,在风冷冽如刀的高山之上,一座独立的山头。
一名老妪看着眼前紧闭的庭院大门,目中闪过一丝厌恶。
“还不放弃?还是说还在惦念那个犟种?那我就彻底绝了你的念想!”
老妪甩袍,带着满腔的怨念以及愤恨离去,将其倾泻到了另一人身上。
“来人!”
“弟子在!”
她看着眼前这几名弟子,面无表情道:“带几头刚抓来的凶兽,让他们吃掉今日那登山的贱种。”
“弟子明白!”
几名白衣弟子没有问为什么,转身离去。
老妪转头看了一眼仍旧紧闭的庭院大门,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庭院内,一袭红衣的女子默默坐在桌子边,手上,是一个被摩挲了无数遍到能够反光的小木雕。
玄道宗山下一片树林内,陈平安看着那些离去的白衣,牙关咬紧。
如果…如果自己能够修行,又岂会如此!又怎么会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他双手支撑着地面,指尖青筋紧绷,面目狰狞宛若妖魔。
干涸的嘴唇被咬破,渗出了血丝,点点血腥让他只觉自己这前半辈子过得真是可笑。
忽然间,背后的林木传来了似嘲讽的轻佻声。
“哎呀呀,可算是找到你这丧家之犬了!”
此时的陈平安正是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来者的语气显然让他感到不爽。
没等他开口,来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眼前赫然是几名身着玄道宗服饰的弟子,只是与他们所带来之物相比,这些弟子本身的威胁力实在是太过不堪了。
“凶兽…”
陈平安目光死死盯着被几名弟子用铁链钳制、其状如狮虎的生物。
修长的獠牙在那透过树叶的阳光下显得是如此凛人,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的暴风雪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