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琛早两天比褚贺考完试，要在学校等着他一起回家。

考完最后一门的下午许言琛就跑到林暮远的店那边去，虽然知道已经关门了，但还是忍不住再去看看。

店门口的防盗卷帘门已经放下了，看不到里面，许言琛就站在门口看着牌匾，想起来第一次见林暮远的时候，是翘课出来吃饭，觉得这家店还挺文艺，就进去了。

店外面的爬山虎到了冬天就枯黄了，稀稀拉拉的干瘪叶子挂在墙上，萧索又寂寞，铜板上刻着的门牌跟以前一样——淮宁路21号。

许言琛站了一会就准备离开，一回身发现林暮远就在不远处，刚从车上下来就被几个女孩子围住，在问他怎么这两天都没开门，林暮远笑着回答说最近家里有事。

许言琛不敢往前走，好像不敢相信又看见林暮远一样，站在几米以外的地方看着他，直到林暮远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许言琛有种想要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但他忍住了，对林暮远笑着，走过去问他，“怎么回来了？”

跟林暮远聊天的女孩子见许言琛过来，直觉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气场不一般，随意说了几句就道别。

“给南瓜拿点东西。”南瓜是林暮远的那只橘猫，因为毛色太鲜艳，长的又胖，蜷缩成一团的时候就像一颗成熟的南瓜。

“嗯。”许言琛点点头，侧过身给林暮远让路。

林暮远是开着那辆烂大街的奥迪来的，许言琛看清时觉得心里莫名酸涩，那时候林暮远给他当免费外卖小哥，大少爷不体谅民情，竟然开宾利送外卖，被许言琛说了之后还真就换了辆便宜的车，没想到开了这么久。

林暮远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看许言琛，张了张嘴，欲语还休。

“那个，挺冷的，我先走了。”许言琛把手往衣侧口袋里插，脸往领口里埋着，没再看林暮远。

林暮远认识许言琛这段时间从没见过他这般畏畏缩缩的表情，心里说不上的难受。许言琛怕冷，耳朵都冻红了，快跟新染的红发融为一体，林暮远看着就忽然想给他暖一暖，但动作好像滞住一样，挪不动步子，只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不生气了，天冷，快回吧。”

许言琛蓦地抬起头，看着他笑了，“那我走了。”

林暮远没回身，看着他走远了，跑了两步，又回了头，手缩在袖子里跟他喊话：“我不烦你了，别生气了，我回去啦。”

许言琛一路跑进了学校才停下来，拉链解开一半，整个人都往外蒸着热气，停在路边喘了好半天。

冬天果然不能跑，穿的太厚了，臃肿得像一只熊，什么运动做起来都不够得心应手。

许言琛断定林暮远那个傻子肯定对他有意思，不然还关心他干什么，他一个大男人天冷在外面溜达两圈也不会生病，要不是把他放在心上，才不会管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