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敬礼。”

黄庆东带领着警队的六七个人，站在墓前喊着口令。

言艾青呆呆的站在队伍的最后，春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方宇的音容笑貌，举手投足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可是眼前却只剩下墓碑上的一张小小警官照片。

待众人扫墓结束，她才上前。看着墓碑下面小石子压着的合照，照片里他和她都还穿着高中校服，那年他高中三年级她高中一年级，他一脸明媚的笑容，一只手臂勾着她的脖子。

那也是这样的春天，也是这样的大风，也是同样被吹乱的长发，不同的是照片里言艾青的眼睛里有夺目的光，而现在整个人都黯淡了。

“那些事，你都不知道吧，还是不知道的好”言艾青呢喃着。

她低头看看手腕上的红色编织手链，已经很破旧了。

这是高中时她亲手编的，当时学校突然流行起来编手链，她也兴起编了两条一模一样的红色手链，因为第一次编，其实编的并不好看，七扭八歪像一根枯树枝，可方宇不仅不觉得丑，还每天都带着，哪怕之后进警校也是偷偷带着。

方宇去世时，他的那条她特意帮他带在手腕上，随他一起深埋地下，而另外一条言艾青也一直带着。

她垂下头，看着腕上已经被磨得平整的手链“这个，就让它陪着我吧。”她呢喃着似乎只有方宇能够听见。

回市区的车黄庆东开的很快，车里的其他人因为一上午的忙碌已经睡倒了一片。

“艾青，最近怎么样？是不是马上毕业了？”黄庆东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快毕业了。”言艾青偏头看着驾驶位的黄庆东，皮肤黝黑，身材魁梧，嘴里叼着根烟，眼角那条疤尤其晃眼。

如果方宇还在，是不是也是他这个样子，一脸人民警察的正义。

黄庆东见言艾青脸色发白，眼神也有些飘忽“艾青，你没事吧。”

言艾青似没听见一般，看着黄庆东的脸失神。

“艾青，艾青。”

言艾青猛然清醒，尴尬的低下头。

“艾青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我，可以告诉我。”黄庆东说着扔掉手里的烟，明灭的烟顺着车窗，像轻快的羽毛滑落。

言艾青眉头紧锁，她确实想让黄庆东帮忙可内心纠结着是不是要说出来。

黄庆东似乎察觉到她的难处“没事的，只要不违反纪律，你就说吧。”

“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言艾青怯生生地说。

黄庆东被这句话惊到，他不曾想过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女生要查什么人。

“什么人？”

“钟默，我知道他是钟氏接班人，刚从X国回来。”

言艾青声音未落，黄庆东一脚踩住刹车。强烈的推力让车上的人，纷纷惊醒。

“老黄，怎么回事啊。”

“就是啊，吓死了。”

只见黄庆东双手握着方向盘，表情凝重。

x国，会不会跟方宇有关。

他这样想着，又立即舒展了眉头，一脸笑意的挠着头朝后排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脚底打滑，脚底打滑了。”

说着再次启动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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